是要賭一把，賭她在楊卓心中的分量。如果楊卓不重視她，根本可以無視。“我不想傷害我自己，更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。楊卓——”顧曼琳楚楚可憐地望著楊卓，“別逼我。”

“唐先生是為保護太太——”情急之下楊卓只能說出來，但能說的也只是僅止而已。他有分寸，不會再說更多。他的口風向來就嚴，要不是這次被顧曼琳逼得，他一個字都不會說。

顧曼琳楞住了了：“保護我？”就在她出神時，楊卓上前壓下她手中的刀。

“太太，你太多想了。”楊卓把刀收起放回去廚房，他到不怕顧曼琳再來此招。“唐先生是已經竭盡全力在保護太太不受傷害。”

“你在說什麽啊，如果不是因為跟他一起，我會受到傷害？我還是好好的我，上我的學，讀我的書，怎麽會遇到還被槍打的事。這些事我以前想都不敢想，怎麽會——”顧曼琳堅持認為一切都是因為唐錦年才造成的，可在急燥地講了幾句之後顧曼琳放慢了語速。

看來，她是明白了。楊卓扭過頭不去看顧曼琳，就像他的使命一樣。唐錦年之所以把楊卓留在身邊成為心腹，另一個原因也是為保護顧曼琳，這是他的使命。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顧曼琳懵懵的，她明白了，那些人想害死的不是唐錦年，而是她自己。也就是說是唐錦年跟著她受了牽連，而不是她跟著唐錦年受牽連。如果沒有唐錦年，沒有楊卓，那麽此時的顧曼琳可能早已不在人世。

怎麽可能？顧曼琳感到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主心骨，一下子全身發軟靠到沙發背上。是真的嗎？唐錦年所受到的危險都是因為在保護她，可顧曼琳不明白，為什麽她會受到追殺。

不管顧曼琳怎麽想，都無法想象自己是否罪了什麽人，她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學生，尚沒有踏入社會，也沒有什麽有過界的人。那，難道會是——顧曼琳突然想到了仍躺在醫院裏顧華山，難道是因為爸爸的原因？

警察是一個風險的行業，小的時候顧曼琳從沒覺得，那時她認為警察是個很威風的工作，可以抓壞人，可以配槍。長大之後，她才意識到，當警察確實很危險，因為工作的原因，會得罪很多人。

再者是顧華山所擔任的工作，他是個反黑警察。難道真是因為這個原因，所以才會平白遭受意外？會不會是顧華山得罪了什麽人，而那些人的目標不止是顧華山一個，還有顧曼琳？難道，難道是他們把媽媽給逼死，還有鳳起阿姨——

那場火燒得好奇怪，平白無故的怎麽會著火，偏偏還是阿姨在的時候。顧曼琳蹙起眉頭，陷入沈思，好像所有的問題都回到了原點，鳳起阿姨到底為什麽要去自己家呢？

“太太好像明白了。”楊卓輕描淡寫地說，“請以後不要再錯怪唐先生，唐先生都是為了太太。唐先生——”楊卓停頓了一下，正好是這一下讓顧曼琳擡頭看到了楊卓的眼睛，她聽到楊卓一字一句地說，“他深愛著您。”

顧曼琳又楞住了，仿佛是一時之間受到了太多的打擊，她不敢相信的事實一個接一個蹦到她眼前。那些事實在嘲笑她，揶揄她。顧曼琳認為唐錦年是有愛意，但他的愛意總是若隱若現，讓她無法確定。

此時此刻聽到一個旁人說唐錦年對她深愛時，竟然叫她一時無法接受。

顧曼琳磕磕碰碰地說：“唐錦年，他愛我……愛我嗎？”憑什麽講愛，這個婚結得不明不白，憑什麽說這是因為愛。

“如果不愛，唐先生不會拼死保護太太。”楊卓淡淡地冷笑，如果可以，他也願意付出生命。在槍聲響起時，他早已不顧一切沖向前去保護她。明知道這種感情不會有結果，可仍願意不惜生命。

“可，可為什麽——”顧曼琳像個斷了線的人偶，不停地喃喃自語，她不明白既然如此深愛，為何表現的卻像是有著深仇大恨的人。

“你，也愛他吧。”楊卓低著頭，輕笑聲中多了幾分無可奈何之意。唐錦年和顧曼琳是彼此相愛，那麽他呢，他在這中間扮演了什麽角色。恐怕只是一個無足重輕的旁觀者吧……

顧曼琳突然醒悟性的站起來：“楊卓，我要去見我爸爸。”

楊卓搖頭，還是那個意思，沒有唐錦年的允許，他不會擅自帶顧曼琳出去。外面的危險遠比想象的要多，到目前為止呆在這裏是最安全的。沒有人知道唐錦年還有這處藏身地。“應該不可能，太太忘了有人守在顧華山的病房外嗎。”楊卓語氣生硬的說，仿佛在怪這件事的不順利。

原本守著顧華山的人是唐錦年的人，可是警察的插手把他們趕走了。顧曼琳覺得怪了，為什麽爸爸的同事會要守在病房外，他們可不像是在關心的樣子，而更像是在看守……

楊卓擡頭，定定地凝視顧曼琳的眼睛：“我以為，太太會知道原因……”

第 45 章

顧曼琳的爸爸顧華山是一個反黑警察，而且這反黑小組中的組長，雖然說不上舉足輕重，但在一些涉黑人員眼中，顧華山絕對是一個眼中釘肉中刺。顧華山還曾端掉過一個特大涉黑團夥，使得團夥中的主要成員全部入獄。

為此顧華山還受到了上級的嘉獎，在電視和報紙上風光了一把。可想而知，顧華山得罪的絕不是一個或是兩個人。就算端掉一個涉黑團夥，還會有其他。他的工作在做，就會得罪不少人。

顧曼琳也擔心過顧華山的安危，怕他哪一天就會突然被人惡意報覆。顧曼琳的擔心也不是多餘，家裏就曾發生過可怕的事，被用紅油漆寫字，有死貓吊在門上。甚至她曾有一次差點被人綁架。

顧曼琳想，這些或多或少都是因為和爸爸的工作有關，爸爸的工作註定會讓家人受到牽連。那麽說來，這次顧華山的意思就不難解釋了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人報覆，才會橫生意外。

那些人應該是得逞了吧，顧華山生命垂危，全靠了唐錦年出力才把顧華山從死亡線上救回來。

可如果說那些人想對付的顧華山，那麽和自己有什麽關系？顧曼琳萬分不解，如果真是這樣，還不如讓家人受到危險才是對顧華山更殘忍的折磨。顧曼琳想到了媽媽，現在她很懷疑媽媽到底愛不愛爸爸。

顧曼琳記得自從爸爸和媽媽吵過一次之後，感情就淡了很多，從那時開始，爸爸就很少會回家。說是全心撲入在工作中，夜以繼日，馬不停蹄。顧華山的同事和領導都說他為工作勞心勞力鞠躬盡瘁，可這其中不也有逃避家庭的意味。

從那之後，連鳳儀和顧華山的感情就淡了很多，兩個人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，溝通也越來越少。連鳳儀有什麽事都是和妹妹連鳳起商量，就好像沒有顧華山這個人似的。顧曼琳以為父母的感情淡了，可在爸爸出事時媽媽的淚水又不得不她懷疑自己的判斷力。

如果沒有感情，媽媽怎麽會哭得那麽傷心。可——顧曼琳突然醒悟過來，媽媽哭不是為了爸爸傷心，而是那時已經打定主意要自我了斷，所以才會哭得那麽傷心，因為以後再也見不到女兒，再也見不到妹妹。

媽媽……顧曼琳抱起胳膊，無端感到冷意。明明窗戶都是密封的，可她仍感到冷風刺骨。顧曼琳又記起鳳起阿姨的話，連鳳起說她並非親生。

對顧曼琳而言，這是一個重磅炸彈。“並非親生”的意思是不是正好可以解釋爸爸和媽媽吵架的原因，正好可以解為什麽在吵架這後爸爸不在愛自己的原因了嗎？

想想也是，突然間得知自己的孩子不是親生，可想顧華山當時的心情會是如何，被人戴了那麽多年的綠帽子，讓他再也不想看到這母女兩人了吧。所以才會呆在警察局裏，能不回家就不回家。

真是如此？顧曼琳仍抱有懷疑，因為她還沒有從陳歌那裏得到答覆。顧曼琳拜托陳歌去調此事，可陳歌那裏沒有音訊。顧曼琳不會懷鳳起阿姨說的話，可她認為鳳起阿姨並沒有說出全部。

顧曼琳記得那時鳳起阿姨的眼神，遮遮掩掩，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顧曼琳認為阿姨話中有話。可另一層含意是什麽意思，她無法憑空揣測。有可能這些事，唐錦年都知道。顧曼琳擡頭望著窗外，唐錦年已經離開差不多一整天了，外面的天色已經變黑。

顧曼琳回頭看了眼會在沙發上的楊卓，她到是佩服楊卓的定力，除了做飯吃飯之外他都坐在沙發上。看不出來，楊卓還會做飯。顧曼琳問他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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